案??由 詐騙
案??號 （2020）京0105刑初994號
北京市朝陽區(qū)人民檢察院以京朝檢公訴刑訴（2020）743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寧某某犯詐騙罪，于2020年5月13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北京市朝陽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王巍出庭支持公訴，被害人諸葛某、被告人寧某某及其辯護人肖瑩、王超到庭參加訴訟?，F已審理終結。
北京市朝陽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寧某某于2018年7月至2019年1月期間，在北京市朝陽區(qū)等地，虛構以出售收藏品需要交納費用、購買收藏品后可以高價出售他人等名義，騙取被害人諸葛某人民幣50余萬元。被告人寧某某于2019年8月31日經民警電話通知后自動投案。
對指控的上述事實，公訴機關當庭宣讀和出示了下列證據：被害人陳述、證人證言、相關書證等，公訴機關認為被告人寧某某的行為已構成詐騙罪，提請本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之規(guī)定，予以懲處。
被告人寧某某當庭辯稱：諸葛某給我的1.6萬元是我賣給諸葛某一幅字的錢，不是給她出售“長城四連體”收取的費用；諸葛某給我的33萬元是10套“長城四連體”的押金，諸葛某知道這10套“長城四連體”是她之前置換給我的那10套，我們商量用這10套去出售。
被告人寧某某的辯護人王超的辯護意見為：1、被告人寧某某主動投案，如實供述犯罪事實，系自首；2、被告人當庭認罪認罰,系初犯。建議法庭對其減輕處罰。
被告人寧某某的辯護人肖瑩的辯護意見為：1、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寧某某以出售長城四連體詐騙被害人1.6萬元證據不足，寧某某與諸葛某之間是正常的交易行為，屬于民事范疇；2、北京京評價格評估有限公司出具的《價格鑒定報告書》的合法性和真實性均存在重大問題，鑒定報告不能反應出涉案畫作的實際價格，在案證據不能證明被害人受到了實際損失；3、被害人出資33萬元與被告人共同購買10套長城四連體，被害人是明知被告人給其的10套長城四連體是自己原來置換出去的，被告人對錢款并沒有非法占有的故意；4、被告人寧某某主動投案，如實供述，當庭認罪認罰，屬于自首。本案證據不足，指控被告人寧某某犯罪不能成立。
經審理查明：2018年8月10日，被告人寧某某在北京市朝陽區(qū)，謊稱可以為被害人諸葛某出售收藏品“長城四連體”，騙取諸葛某交納各種費用人民幣1.6萬元。2018年10月間，被告人寧某某虛構新加坡商人要高價購買字畫的事實，騙取諸葛某將自己的11套“長城四連體”抵押給寧某某，并出資人民幣260650元從寧某某處置換4幅字畫（經鑒定價值人民幣6800元）。2019年1月20日，被告人寧某某謊稱可以低價購買到“長城四連體”，與被害人諸葛某簽署協議合伙購買以便高價賣出，后被告人寧某某將諸葛某之前抵押給其的“長城四連體”冒充新品，騙取諸葛某人民幣33萬元。2019年8月31日，被告人寧某某經民警電話傳喚后主動歸案。所騙贓款被其揮霍。現被告人寧某某的中國民生銀行賬戶被凍結。
案在本院審理期間，被告人寧某某的家屬退賠經濟損失人民幣5萬元，現在案。
上述事實，有下列證據予以證實：
1、被害人諸葛某的陳述證實，2018年7月，我接到一個自稱金某閣員工袁某的電話，說公司能幫助出售錢幣郵票，我就帶著我的長城四連體（豹子號）錢幣去了位于朝陽區(qū)某地區(qū)的金某閣公司，當時袁某把我介紹給了一個叫寧某某的人，說寧某某是他們公司高管。寧某某看了我的藏品后跟我說:公司向海外高端人士私下出售成交錢幣郵票。我說我這個藏品是14萬元購買到的，寧某某說我這個出手比較難，我說能賣14萬也行，他說公司能幫我賣出去，但是要交一定費用，我說回去考慮。期間寧某某跟我說自己從香港見客戶回來，有好多香港客戶想購買長城四連體，他自己一年就做這一次，都是積累了好久的客戶了，我就相信他了。2018年8月10日寧某某讓我來十八里店鄉(xiāng)某國際樓下，他說自己在某國際C座509號的臻某閣也有辦公室。我們在一層某肉餅店見面，寧某某向我保證我的長城四連體肯定可以出售成交，我讓他寫了一個保證。寧某某說運作這個事要交給他們深圳公司的庫管員5000元，電腦管理員6000元，還要給他1.5萬元，我說太多了，寧某某就讓我刷卡交了1.6萬元，再給他打了一個借條，寫著借他1萬元，借條在他手里。過了一個月，我問寧某某怎么樣了，他說因為臺風客戶暫時來不了。到了9月底，寧某某又說客戶家里資金鏈斷了，交了20萬元保證金都不要了?？蛻魵Ъs了，我讓寧某某退我1.6萬，他也沒有退。他說有一個新加坡商人叫韓某某，特別想買饒某某的字畫，這個畫在北京400萬元能買到，但韓某某出1400萬收這個畫，問我做不做，我說不做。過了好幾天，我還是找寧某某退1.6萬元的事，寧某某還是勸我做這個事，他說我不用出錢，我的長城四連體可以抵200萬元，我沒同意。后來寧某某說過了國慶節(jié)再幫我跑這件事，我覺得他有點誠意，就拿出了2本長城四連體給了寧某某，想讓他把饒某某那個畫成交后給我分紅，但寧某某也沒有給我收據。10月12日寧某某給我打電話，說他在香港見到了韓某某，并談了收饒某某字畫的事，還把我的電話給了韓某某，說韓某某可能這兩天用尾號為44的電話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不是有饒某某的畫。10月12日左右，一個132XXXXXXXX的手機給我打電話，對方是廣東口音，說現在在上海，聽說我手里有饒某某的畫，問我想賣多少錢，他說想買2幅，一共2880萬元，如果我手里有，他就明天飛到北京取。我說我手里只有一幅，可以問問能不能再找一幅，對方說明天下午再打電話確認。我就問寧某某怎么辦，寧某某說他給饒某某打電話。后來寧某某說饒某某的第一幅畫賣450萬元，他有一個老客戶能出200萬，讓我出40萬，寧某某自己出210萬，第二幅畫賣500萬，讓我把手里的長城四連體都抵押給他，這樣他能弄出200萬元，再加上他手里的100萬元，還差200萬元。他說跟饒某某商量好了，從11月1日起，每天還饒某某2萬元，直到還完，我同意了。后來寧某某說我的長城四連體只能抵押出180萬元，還差20萬元，他能出5萬元，問我剩下的15萬元怎么辦。我就把我哥哥諸葛某某的2張信用卡交給寧某某，讓他各刷了5萬元，又給了他1萬元現金，還給他一套“第二輪生肖郵票全套”，寧某某說這個能抵1萬元，我又找親戚借了3萬元，寧某某讓我把這3萬元轉給一個叫高某的人，這樣錢就湊上了。第二天寧某某帶著饒某某的兩幅畫和一塊玉璽到我家附近給了我，說韓某某過幾天來找我收貨。過了幾天韓某某沒來，我就打之前韓某某打過的那個電話，對方在電話里說中國這個項目進展不順利，他要再買一個禮品給中國官員行賄，想從寧某某那里再買一幅畫。我就聯系寧某某了，寧某某說他跟韓某某的秘書談好了，畫已經選好了，需要花20萬元，韓某某出100萬收畫。我說你自己出錢，跟我沒關系，寧某某說沒有這幅畫，之前的兩幅畫也成交不了，我就又相信了。寧某某說自己的寶馬車能抵押8萬元，就沒有別的錢了，我就用我的信用卡先后按照寧某某的要求在某國際廣場附近刷了65400元，并且把我同事曾某某的信用卡借過來給寧某某刷了29950元，還把家里的外匯都兌換成人民幣加上一些現金給了寧某某一共25300元。10月25日，我問寧某某怎么還沒消息，寧某某說韓某某他要辦理出境許可證，這樣才能把畫帶出去，讓我繼續(xù)等。到了10月30日，我又給寧某某打電話，他說他也發(fā)愁，出境許可證一直辦不下來。11月1日，我給韓某某打電話，對方電話不在服務區(qū)，我問寧某某，寧某某說：韓某某想買，帶不出去也沒有辦法。后我找文物局的人問過，人家說這個畫家不是已故的，帶出國根本不用出境許可證。我將這些告訴寧某某，寧某某說他也不知道。過了幾天，韓某某給我打電話，說自己正在忙上海地塊競標的事，等這個事結束就來北京買畫，但其一直沒來。我問寧某某，他說跟韓某某鬧掰了，韓某某不接他電話了。到了12月，我問寧某某，之前刷的那些卡都是向別人借的，錢怎么辦。寧某某說自己被公司除名了，現在成了滴滴司機，也沒有錢。過了些天，我接到一個自稱珍某軒張某的人打來的電話，說可以幫我出售手里的長城四連體（豹子號），一個能賣60萬元。因為我以前聽寧某某說過他能花6萬元購買一個長城四連體（豹子號），我就給寧某某打電話，問他這個可信嗎。寧某某說可信，我就想跟寧某某合伙買，但寧某某說現在一個6.5萬元，他可以出5個的價錢，讓我也出5個的價錢，一起合伙買，我同意了。2019年1月20日我通過手機轉賬給寧某某33萬元，后寧某某確實拿著10本長城四連體（豹子號）跟我見面了，我打開一看，都是我之前抵押給他的長城四連體，根本不是新購買的，他說用新買的10本去抵押公司把我這10本給置換回來了。我拿著這10本長城四連體去了珍某軒，沒有交錢，只是把東西放在了那里。最后珍某軒的人被抓了，東西也沒了。
2、證人武某的證言證實，我在某公司上班，寧某某也是這個公司的業(yè)務員，跟我一樣向客戶銷售藏品，也騙了不少客戶。某公司不正規(guī)，公司向客戶賣的藏品都是假貨，沒有升值空間。公司在向客戶銷售藏品的過程中，會虛構事實，比如騙客戶可以幫助客戶拍賣藏品，在文交所交易等，但實際上公司根本沒有幫客戶拍賣銷售藏品。韓某某是一個虛構的老板，是用來騙客戶用的。
3、證人蔚某的證言證實，我是某藝術品有限公司（原名某公司）的銷售經理，2015年寧某某來我公司工作，是業(yè)務員，2017年初因為打架被公司開除。
4、北京京評價格評估有限公司出具的價格鑒定報告書及鑒定作品的照片證實，彩色水墨畫2幅（鴻運當頭、萬山紅遍）、金鳴納福彩色水墨畫2套共價值人民幣6800元。
5、諸葛某提供的字條一張，內容為：寧某某盡全力促成諸葛某四連體產品的成交，盡可能于1個月內成交。有寧某某簽名及身份證號。
6、協議書二份，其一內容為：諸葛某自愿拿出九套長城四連體豹子號換置成饒某某山水四重奏一幅畫，辦理抵押200萬人民幣，交于寧某某辦理；其二內容為：諸葛某自愿拿出二套長城四連體豹子號換置成饒某某山水四重奏一幅畫，辦理抵押40萬人民幣，交于寧某某辦理。均有諸葛某和寧某某簽名，日期為2018年10月13日。
7、協議書一份證實，甲方諸葛某和乙方寧某某雙方約定，共同出資購買長城四連體豹子號10套，其中甲方出資33萬元，乙方保證藏品為真品，由甲方委托某機構通過香港大公文交所出售，以甲方成交后，甲方返還乙方40萬元。上述委托時間截止至2019年2月1日，期間若甲方沒有完成出售并拿回全部藏品，則由乙方收回全部10套藏品，并向甲方支付33萬元。如果到2月1日晚上前，既未成交，也未能拿回藏品，則由甲乙雙方協商如何延期或其他解決方式。協議簽署日期為2019年1月20日。
8、諸葛某提供的字條一張，內容為：客戶王某某委托我公司出手藏品長城四連體×11套，估價50-60萬/套。本人保證藏品運作成功，沒見到實物長城四連體不生效此協議。落款簽名為宋某某，時間為2019年1月9日。
9、信用卡交易明細及電子賬單證實，諸葛某某的中國工商銀行信用卡于2018年8月10日支出人民幣1.6萬元，2018年10月15日支出人民幣5萬元；交通銀行信用卡于2018年10月15日支出人民幣5萬元。
10、招商銀行信用卡對賬單證實，諸葛某的賬戶于2018年10月20日交易兩筆款項，分別為人民幣35400元和人民幣3萬元，對方賬戶為北京某餐飲服務有限公司和太原市某石化有限公司。
11、中國工商銀行賬戶歷史明細清單及憑證證實，諸葛某的賬戶于2018年10月14日取款人民幣5000元和4500元，10月15日取款人民幣500元，跨行匯款人民幣3萬元，對方賬戶為高某，10月19日取款人民幣5000元、5000元、700元，2019年1月20日跨行匯款33萬元，對方賬戶為寧某某。
12、諸葛某提供的POS機消費詳單及信用卡電子賬單證實，2018年10月22日曾某某尾號為6228的交通銀行信用卡通過POS機刷卡消費人民幣29950元，對方賬戶為北京某商貿有限公司，同年11月28日，諸葛某向曾某某的賬戶內匯款人民幣29950元。
13、北京銀行外匯兌換證明證實，2018年10月19日諸葛某將200英鎊、500歐元、1300美金兌換成人民幣。
14、中國民生銀行個人賬戶對賬單證實，被告人寧某某的銀行賬戶收支情況，其中2019年1月20日入賬人民幣33萬元，對方戶名為諸葛某。
15、諸葛某提供的其與寧某某之間的微信聊天記錄證實，諸葛某向寧某某轉賬33萬元之前，要求寧某某將購買的長城四連體驗貨后給其拍照，其再付款，并向寧某某發(fā)送“你這些那么便宜，別有假，驗貨要認真”，“品相怎么樣？換號了嗎？”等話語。
16、公安機關出具的證明材料證實被告人寧某某的身份情況。
17、北京市公安局朝陽分局某派出所出具的證明材料，證實抓獲被告人寧某某的情況。
18、被告人寧某某在公安機關的供述證實，2018年7月，我所在的金某某公司一個叫袁某的業(yè)務員跟我說有一個客戶他聊不了，讓我聊，他把一名叫諸葛某的客戶介紹給了我，我以經理的身份見了這個客戶。我開始說幫她賣手里的長城四連體藏品，跟她說公司有資源，可以找到香港、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國家的客戶，她就動心了。后來我跟諸葛某說公司有一張陳某某的字，價值3萬元左右，我讓她把這個字買下來，我可以幫她賣手中的藏品，諸葛某說沒有這么多錢，我問她有多少錢，她說有1.6萬左右，我就通過刷POS機收了她1.6萬元，她同意了。我讓諸葛某寫了一張1萬元的借條。后來諸葛某問我賣了沒有，我說行情不好，價格低，然后我給她介紹饒某某的畫，說行情好，可以賣大價錢，然后諸葛某同意做字畫。我讓諸葛某把手中的藏品給我，我?guī)椭脫Q成字畫，諸葛某就將手中的9個長城四連體藏品給了我，我給她換成了饒某某的字畫，并跟她簽了一個置換協議，然后又讓她把另外2個長城四連體藏品也抵押給了我，簽了一個置換協議，抵押40萬元。我跟諸葛某說咱們合伙做，讓她再出15萬元，后我拿著諸葛某的2張信用卡刷走10萬元，收了她一套生肖郵票，我說還差3萬元，又讓諸葛某給高某賬戶轉了3萬元，諸葛某都照做了，后我把兩幅畫給了諸葛某。期間諸葛某一直問我兩幅畫到底有沒有人要，我說放心肯定可以幫你賣出去，讓她等著，但最后也沒有賣出去。后我又跟諸葛某說，現在有一個金雞報春圖也可以賣高價，她開始猶豫，后我一直跟她說這個未來升值空間很大，市值20萬元，行情好能賣幾百萬，諸葛某也同意買了。于是我讓她出20萬元，諸葛某說沒有那么多，我說我可以把我的寶馬車抵押8萬元，這樣她再出12萬元就可以了。后我用POS機刷走諸葛某的3張信用卡共10萬元，現金收了她2.5萬元，后來這幅畫也沒有賣出去。期間，諸葛某一直問我畫有沒有人買，我說一直在幫她運作，我還騙她說我去了香港找買家。2018年底，諸葛某找我要將之前抵押的長城四連體藏品拿回來，我說之前饒某某的字畫是用長城四連體置換的，現在要贖回來得按照長城四連體現在的市場價格贖回，現在的市場價值是55萬元，諸葛某說沒有那么多錢，我說那我?guī)湍銐|一部分，你出33萬元就行了。后來諸葛某給我轉賬33萬元，我把她的10套長城四連體給了她。
我給諸葛某的饒某某的畫是我從某舊貨市場買的，一幅價值6000元左右，我跟諸葛某說這個畫未來能賣200萬元到幾千萬元，金雞報春圖也是我在某市場買的，一幅價值3000元，我跟諸葛某說市值20萬元，行情好還能賣幾百萬元，其實不能賣到，是為了騙諸葛某購買。我也沒有寶馬車抵押，我所在的公司也不能找到香港、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國的客戶，都是為了騙諸葛某。我和諸葛某說有一個叫韓某某的人特別有錢，到時候幫你聯系聯系，其實沒有韓某某這個人。我一共騙了諸葛某61萬元，這些錢有的刷POS機，最后都是我得到了，我自己花了。
上述證據經舉證、質證，能夠作為定案的依據，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被告人寧某某為謀私利，虛構事實騙取他人錢財，且數額特別巨大，其行為觸犯了刑法，已構成詐騙罪，應予懲處。北京市朝陽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寧某某犯詐騙罪的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罪名成立。關于本案的價格評估，公安機關依法委托了具有資質的價格評估機構，在進行評估時，評估機構聽取了專家意見，確定的最終結論，該結論客觀的反應了物品的價值，具有證明效力，應予采納。被告人寧某某的辯護人關于“價格評估結論不能采用”的意見，本院不予采納。根據被害人陳述及在案書證可以證實，被告人寧某某虛構可以幫助被害人出售“長城四連體”及能夠低價購買新的“長城四連體”的事實，騙取被害人的錢財，其當庭辯解本院不予采信。被告人寧某某的辯護人關于“寧某某不構成詐騙罪”的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納。被告人寧某某雖是主動投案，但其在公安機關及當庭均沒有如實供述自己的全部犯罪事實，不能認定自首，其辯護人關于“寧某某系自首”的辯護意見，本院亦不予采納。被告人寧某某的犯罪行為給被害人造成的經濟損失應予以退賠。在案款一并處理。綜上，本院根據被告人寧某某犯罪的事實、犯罪的性質、情節(jié)、悔罪表現及其行為對社會的危害程度，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第五十五條第一款、第五十六條第一款、第五十二條、第五十三條、第六十一條及第六十四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寧某某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剝奪政治權利二年，罰金人民幣十萬元（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9年8月31日起至2029年8月30日止。罰金于本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后3個月內繳納）。
二、在案扣押之人民幣五萬元，發(fā)還被害人諸葛某。
三、責令被告人寧某某退賠經濟損失人民幣五十四萬九千八百五十元（含在案凍結的被告人寧某某的中國民生銀行賬戶×××內之金額），發(fā)還被害人諸葛某。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北京市第三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判長 孫 蕾
審判員 萬 鈞
審判員 商登煜
二〇二〇年九月二十八日
書記員 張 然
